老朋友

来自 / 联合早报
文 / 郑斌辉
发布 / 2022 年 9 月 2 日 5:00 AM

每个星期六早晨，我都会跟一群30多年的老朋友相聚打篮球。打完之后，会找地方吃好料喝啤酒畅谈聊天。

回顾1980年代的我们，仍是充满是力的年轻小伙子，尽管性格、爱好、家庭背景都不一样，我们因对篮球的热爱成为好兄弟。每天下课，脱掉上衣，在炎热的大太阳底下连打几个小时球毫不畏惧，也从不觉得累。 球场上挣个你死我活，一打完球，马上还原成为好兄弟。打完球后如果还有零花钱，就去快餐店吃汉堡包，一边偷瞄女生，一边谈论刚刚在球场上的竞逐。当年的友情就是那么简单直接。

“好友”篮球队成黑马

中学与高中时期是非常重要的成长过程，人类从12岁开始进入青春期，体内荷尔蒙爆发，导致生理与心理剧烈转变。年轻人的成长过程，除了家庭环境影响力最大，其次就是在学校遇到的人。对处在可塑性极高阶段的少年来说，“近朱者赤，近墨者黑” 绝对有道理。年轻的我曾有很多机会误入歧途，但都因为有这班好兄弟看着，才多次悬崖勒马，回归正途。

中学毕业，大家虽然都去了不同的初级学院，但我们都入选了个别高中的篮球校队。在全国高中A组篮球锦标赛的球场上，继续兵戎相见，铆足全力打败对方，但每次打完比赛，都会甩掉自己的高中队友，一起去吃饭。

当兵时，我们组织了“好友”篮球队，参加新加坡篮球少年锦标讲。我们当时靠着彼此的默契与信赖，抱着“兵来将挡”的勇气，挑战专业的青年球队。初生之犊不怕虎，我们竟然击败了当年一些响当当的球队，成为黑马，进入了全国八强，最终虽然被淘汰，但我们永远记得那段风光史。

这班好兄弟一起慢慢长大，当完了兵，念了大学，找到了工作。有些因为工作常年在海外生活，有些结了婚并有了孩子。简单地说，大家都为生活忙碌着。

相聚最爱回忆往事

虽然现在的我们已经失去年轻时的体力，也不像以前有那么多相处的机会，每个成员走的人生道路也相差十万八千里。庆幸的是这么多年来，我们依然拥有永远能够牵动感情的科球禁，这班老朋友依然以“好友”自称，在 WhatsApp 的聊天室也以“好友”命名。如今的 “好友团队” 已经添加了10个妻子、23个孩子，那些小瓜更以“好友kids”自称。

好朋友聚在一起时，谈诊的通常不是现状或未来，总是回忆往事。当年在学校打架，为了妇孩做出的赛事，考试前临时抱佛脚，谁在篮球场上最呼风唤雨，全都是属于这个圈内的笑话。虽然每一次都是回味同样的老掉牙故事，但永远讲不腻。

或许长太之后，人生复杂化了，以前单纯的梦想，无忧无虑的心态，以及无条件的友情，只有跟老朋友在一起的时候，才能够毫无避忌地提醒彼此当年的事情，第一时间回到当年的情境。只有老朋友，才会跟你拥有一样的昨天。唯有老朋友，才能跟你一起走过那么长的路。唯有老朋友，才会理解你无厘头的馊主意，并无条件地在你的背后准备扶着你。

出社会后，认识新朋友的机会多了，但知心的朋友寥寥无几。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蛮幸运的，因为多年之后，我依然能够拥有这些难能可贵的老朋友。我每年在新传媒《红星大奖》上台领奖时都会感谢“那些外面的朋友”，就是这班猪朋狗友了。你呢? 是时候打电话，找老朋友聚一聚了。